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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迟来的第十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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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• 《镜界》
    • 杨媛缓缓挣了眼,只觉自己平躺着,身前围了三五人,皆穿了医护的白衫。众人见伊醒了,直唤一人:“赵大夫!她醒了!”说话间,只见一男医生赶了过来,号了伊的脉,又仔细检查一番,道:“可以把她送回病房了。”

      众医护听罢,令杨媛躺平,即推着病床出了房间,穿行于走廊,片刻,便停了。医护吩咐些许,杨媛此时方觉众医护说话均如北方人,非上海人,然上海本就有不少外地人,遂未在意。医护未说几句,即有人上前问道:“怎样啊?”

      “没什么大事儿,今天就可以出院了,但还要静养几天,不能随意走动。”医护说着,杨媛看清,此人系李叔敖,他虽依旧穿了一黑夹克,夹克上却印了“MPA”的字样。又听医护道:“长官,没有事儿的话我们先走了。”

      医护正要离去,又不知朝谁道:“公子,不要总掏耳朵,小心发炎。”

      叔敖扶杨媛半躺起来,杨媛方看清墨玦亦在屋内,穿一同样的夹克,戴了圆领帽,散着头发,收了耳挖,起身问道:“怎么样啊?”

      杨媛仍未知晓缘由,反问二人:“这是哪里?”

      “说来话长。”墨玦道。

      “也没有意义。”叔敖补充道,“起码儿现在还不能告诉你。”

      说话间,室内又走入一人,只道:“杨姑娘在这里么?”三人看去,见一扎了马尾、戴黑半框眼镜、着红白二色海军衫、黑阔腿长裤、黑帆布鞋的年轻女子,李邵二人早已认出,此人正系大公主朱芸,想必此装束是为了让杨媛不觉诧异,遂未说什么,仅点头示意。

      “芸姐来了?”墨玦先开口道,“事情都安排好了吗?”

      朱芸看了眼杨媛,嘴角上扬,满脸欣喜,杨媛不知为何,却也无心猜想,只得点头假笑以回礼。朱芸知晓缘由,亦收回目光,答墨玦道:“安排好了。”

      “杨媛,你先自己休息一会儿。我们仨在外面呆会儿,有事儿叫我们。”叔敖说罢,即示意二人随他出屋。

      叔敖见二人出了屋,关了屋门,于上衣内兜取了一纸件:“这是杨媛的血缘鉴定结果,伊诺说的没错,杨媛确实是宁祎公主。”

      二人拿过纸件,确认无误。叔敖又道:“但如果是这样,情况就比较糟了——根据我们的侦查,这丫头极有可能已经跟郑户莱他们联系上了。”

      朱芸听罢,大惊失色,险高喊出声,幸为墨玦堵了嘴,得以压低声音问道:“真的假的?”

      “多半儿是真的。”墨玦答道,“她有枪,极有可能是Z2,这型号只有咱们这儿有。”

      “这还不是最闹心的。”叔敖说着,又取出一纸件,递与墨玦,“墨玦,你的案子已经有结果了。”

      墨玦接过纸件,看罢,哭笑不得:“我早该料到,毕竟说话的是个女孩儿。”

      “她应该是太紧张,跑得太快了,留在你家门铃上的指纹都没处理掉。”叔敖解释道,“也算她走运——因为她还没办过身份证,公安也就没有她的指纹,所以再怎么查也查不到她身上。”说话间,摸出烟盒,又想起医院吸不得烟,遂放了回去:“这么看,录节目那次也极有可能是她下的套儿,只不过她确实打歪了。”

      邵辛桐只尬笑一声,自嘲道:“那我命可真好,认识她三年,也没看出问题,最后差点儿死她手里。”

      朱芸听闻先前对话,也未曾料想会有这般情况,欲言又止,只得阴着脸一言不发,许久,道:“所以你们打算把我妹妹怎么样?”

      “既然是在咱们的地盘儿,就没啥可担心的。”叔敖道,“我们先想办法问出她跟郑户莱他们的关系,还有枪的来源。如果都没问题那就直接跟她摊牌。”

      朱芸问道:“还不能把她交给我们吗?”

      “暂时还不能,更不要告诉别人我们把她带了回来。”叔敖道,“她在'镜界'有一定的关注度,现在她失踪的消息可能都已经被媒体爆出来了。所以我们还要把她送回去。”

      朱芸心情不佳,不愿多言,只得点头,转移话题道:“话说你们吃早点了吗?”

      “还没。”墨玦应道,“这边儿馆子不少,我们打算一会儿带着杨媛出去逛逛。”

      朱芸道:“不行,她身子骨虚,别带她出去瞎跑。我现在就回去传饭,一会儿就送来。”

      “劳烦了。”二人答道,送走伊,又确认杨媛无恙,方松了口气。为让杨媛歇息,二人又出了病房。

      “咱们现在该干点儿啥?”叔敖取了根烟,正欲递与墨玦,又想起他不曾吸烟,遂自用了。

      墨玦看了眼他,道:“芸姐传的饭不一定什么时候送来,而且咱俩跟一丫头抢饭吃,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,先找个地方把早点解决吧。”说话间,又看了眼手机短信:“咱们还得去趟陈叔的裁缝铺,我给杨媛订的衣服做好了。”

      “你什么时候让陈叔做的衣服?”叔敖问道,烟已燃尽了一半。

      墨玦拢了鬓角的碎发,又扶正眼镜,解释道:“回来那天就跟他说了。杨媛只有打歌服,在那边儿都不能穿上街,这边儿更没戏了。”

      “我进去跟她说一声,然后跟你一块儿去。”说话间,叔敖已进了病房,嘱咐杨媛两句,即与墨玦出了医院。

      二人驾车到了正阳门,进裁缝铺,只见室内衣架、柜箱内皆摆满了迷彩的军用鞋服,又见一精瘦男人于“衣山”内钻出问话:“小邵来了?李公子也来啦!”

      “对,我跟他一块儿回来的。”叔敖笑问,“陈叔,现在兵荒马乱的,不回宁波避避风头啊?”

      “再乱也乱不出西南,不用回去。”陈裁缝笑道,“而且你们也看见了,最近军队又来一笔订单,这些就够我忙一段时间了,也不知道我这是不是发国难财!”

      邵辛桐不解道,“现在前线都不怎么打了,怎么还让民间裁缝做衣服啊?”

      “现在这个局势太复杂,谁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开战啊!”陈叔说话间,于柜台下提出一纸袋,又与墨玦闲谈:“看在我还抽出时间给你做衣服的份上,你可要帮我劝劝浩轩啊,这小子总想着参军!不过这是给哪位小娘订的衣服啊?不会是钟姑娘吧?”

      “陈叔!你可不地道啊!”墨玦听见“钟姑娘”仨字,即变了脸,“我躲她都来不及呢!还给她买衣服!”

      陈裁缝听罢,已是知晓了缘由,问道:“军政总衙门怎么把她派过去了?”

      “大公主批准的。”叔敖解释道,“估计是心一软就同意了,结果我们就遭罪了。”

      “可不是嘛!本来就已经够头疼了,还给我'请'了个'祖宗'!”墨玦附和道。

      “那这衣服是谁的啊?”陈叔又看向叔敖,“难道是令正?”

      “陈叔,您多想了,我那媳妇儿跟我一样是满人,不可能穿汉人的衣服。具体这衣服给谁的我也不能说,这个人很重要就是了。”叔敖只答了一句,他深知,若是再说一句,陈裁缝必然能猜出大略。

      “小邵,我给你拿样东西。”陈裁缝自知不可多问,遂话锋一转,“我让咱们的工厂仿着军鞋做了一批鞋,我给你拿一双。”说话间,进了门后的起居房,抱出一纸盒:“尺码应该是对的。”

      墨玦接过鞋子,系一黑面仿军制作训鞋,正端详着,忽闻门外喊道:“爸,我回来了!”

      三人看去,只见一着迷彩作训衣、头戴钢盔、腰别水壶、肩挎装具与步枪的年轻人与一戴白钢盔的宪兵立在门口,此人正是陈裁缝的独子陈浩轩。浩轩见李邵二人前来,遂问候道:“邵大哥,李参将,你们也来啦?”

      “你小子要闹哪出儿啊?”邵辛桐质问道,“刚才你爸还说你要参军,你都进了太学了还参什么军?”

      “哥,你也是从太学里出来的,现在不也是挂着军籍吗?”浩轩答道,“你们再怎么阻拦也没有用了,我已经通过军检了,现在是南军三三八空降师的新兵了,回家看一眼,马上就要去找队伍了!”

      “侬则宗桑!”陈裁缝听闻,随即喝骂道,“脑子靠耶!当兵做个甚!”说话间,已出了柜台,上前抬手欲打。

      墨玦急忙拦住陈裁缝,软硬兼施将其拉进了起居房。叔敖亦快步到宪兵身前:“我是军政总衙门探员,前京军陆军参将李叔敖。我命令你们:取消这个年轻人的军籍。”

      宪兵无奈道:“首长,不是我们不服从命令,是我们也没办法啊。他是自愿的,我们要遵从他的想法。”

      “你遵从他的想法你咋不考虑他爹的感受呢!”叔敖咬牙道,“这家儿就他这么一独苗儿,还让你们送到前线了,这要回不来你知道是个啥结果吗?”

      “根据最新版《大明律》,如果他出了什么闪失,他的家人将由帝国无偿赡养。”宪兵答道。

      “对啊,李参将。”浩轩亦附和道,“已经有这么多保障了,不用太担心。”

      叔敖见四下已聚了群观望的路人,不便继续训斥,亦知阻拦不得,遂妥协道:“陈浩轩,你要去,那好,我给你下个命令:怎么去的,就怎么回来。如果让我看见你回来的时候缺胳膊少腿儿,看我不从前门城楼上给你扔下去!”陈浩轩不敢多言语,见叔敖给了台阶下,忙快步走了。

      墨玦安顿了陈裁缝,蹿出店来,见浩轩已溜,气上心来,因不会宁波话,四下又围了看客,遂以苏州话大骂:“个赤佬,搞三捻七!阿是要吃生活哉?”正骂着,叔敖上前劝道:“差不多得了,你说了他也不一定听得懂。我把他放走必然是我已经处理好了,你别担心。”墨玦听闻,见四下看客仍未散去,只道:“咱俩先进屋,把陈叔安顿好。”……

      ……杨媛自清醒到现在,仍不解为何今日“李警官”与“邵先生”穿着这般怪异,更不明事情缘由。趁二人不在,医护前来检查时,趁机问道:“阿姨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?”

      医护不解道:“什么怎么回事儿啊?”

      杨媛见医护未解伊的意思,只得进一步解释道:“发生了些什么?”

      医护听罢,“噗呲”笑出了声:“这不应该问问您自己嘛?”

      杨媛哭笑不得,只觉鸡同鸭讲,不料医护边检查边拉家常道:“听您说话,是南方人吧?而且家里人一定是大官吧?”

      “对,我是上海人,但我父母都在乐队里工作,他们都不作官!”医护笑道,“既然家里没人当大官,那为什么会有军政总衙门的人来看您啊?”

      杨媛一听,不再言语——伊不知“军政总衙门”为何,但知晓此地绝非上海。但转念一想,李邵二人仍常伴左右,伊深谙二人的为人,知晓二人绝不害她,遂未有抗争,随波逐流,待医护走了,又闭目养神,欲找出个头绪,却未有结果。

      许久,方有人问:“姑娘休息好了吗?”杨媛睁眼,看清来者系朱芸。杨媛正欲开口询问,不料朱芸先问:“他们俩人呢?”

      “他们出去了,说马上就回来。”杨媛说完,又问道,“请问……您是谁?”

      “我啊……”朱芸意味深长道,“我是李叔敖的同事,负责照顾你。”

      “所以……您也是警察?”

      “嗯。”朱芸答道,“还没吃东西吧?如果没有问题的话那就把饭先吃了。”说话间,即拎一竹编饭箪上前,推上病床桌板,取尽箪中餐食,又放了碗筷,道:“我去门外呆会儿,不打扰你了,有问题记得叫我们。”

      杨媛一言不发,待朱芸收了竹箪,正要出屋,伊突然开口问道:“等等!请问这里是哪里?”

      “这里啊……”朱芸迟疑一下,“这里……是北京。”

      “北……京?”得知答案,杨媛先前的心结解开了,却又系了个新的——伊怎么在北京。

      “没错,他们为了保证你的安全,连夜把你转送到了北京。”朱芸解释道,语毕,又话锋一转,“没有事情的话,我们先出去了。”说罢,即出了病房。

      杨媛仍不明所以,饭更是不敢吃,只在那儿坐着,仍一心想理出个头绪。

      朱芸并未走远,在门口候着二人。不出一刻,二人便各提了个纸袋回来了。朱芸上前拦住二人,问:“从我回来到现在已经快半个小时了,你们俩去哪儿了”

      “给她拿衣服去了。”墨玦解释道,“她原来那件衣服穿上街太显眼。”

      “顺便又买了点心。”叔敖又提着袋子补充道。

      朱芸听闻,即点头让了路。二人进屋,见杨媛正盯着一桌羹饭,若有所思,逗得二人隐隐作笑,叔敖打趣道:“相面呢?有什么结果吗?”

      杨媛见二人回来了,遂问墨玦:“邵先生,我们是……在北京吗?”

      “没错,为了你的安全,我们俩托关系把你送到了北京。”墨玦答道,“上海那边儿已经戒严了,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。”

      “那菜没问题,别盯着看了,再不吃凉了。”叔敖上前,沿床坐了,又问,“我们不在的时候那个姐姐说了什么啊?”

      “她只是告诉我她是警察,这里是北京。”杨媛仍旧一头雾水,然见熟人归来,心已静了许多,“我昏迷多久了?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?”

      墨玦听闻朱芸未多说话,遂放了心,答道:“算上在上海的时候,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了。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,可能会颠覆你的认知,我们还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,但我希望你不要太惊讶。或者,你就当我们在影视城附近。”说话间,已递上纸袋,“一会儿吃完饭试试衣服,咱们今天该出院了。”

      杨媛听罢,自知情况非同寻常,遂不再空想,只随波逐流,待饭后二人外出供其更衣时,见是古装,亦未言语,待穿戴整齐,即出了屋。

      李邵二人一前一后,一路携杨媛出了医院,又上了车,朱芸另乘一车跟着三人。期间杨媛只见往来行人皆穿了古装,四下建筑亦多青砖灰瓦,杨媛自知反常,然先前已有墨玦叮嘱,不敢多问。

      叔敖开了车载电台,只听一女声操着国音念道:“当地时间25日晚,美利坚总统当诺德•川普公开承认对云贵叛军进行过军事援助。京师时间26日清晨,明国内阁向美利坚驻明公使递交国书,称'随时准备宣战',并提醒美方'莫要忘记在东亚和欧洲的经历'……”

      “就说嘛。”叔敖看了眼路标,已进了内城,“他们都用美国枪,肯定有援助。”

      “闭嘴,接着听。”墨玦打断道。只听电台女声继续着:“当地时间25日晚,苏联、德意志、波兰等华约加盟国在华沙发表联合声明:'如果美方介入明国内战,华约将无偿为明国提供军事援助'。同一天,御国斯拉维亚政府紧急召见明国公使,称'御国愿转交部分兵权给明国兵部'。”

      “看来他们还算有良心。”叔敖评价道,“毕竟咱们当年帮苏联人打进了柏林,帮御国人打跑了北约。他们现在来得正是时候。”

      “能说这种话,看来你在军校那几年没少混日子。”墨玦反问,“外交哪儿有什么'良心'?归根结底都是怕那四个字——唇亡齿寒,'报恩'求的只是个名正言顺。”

      “确实,你说得对。”叔敖道,“不过,我现在有点担心浩轩了,如果局势又紧张了,他肯定会被派到前线当炮灰。”

      “他就作吧!”墨玦答道,“他就是个不作死浑身难受的主,这点认识他的人都知道!”

      说话间,两车已进了一胡同,又拐入一户人家院落,停了车。

      车尚未停稳,即迎上前一系了围裙的高个长脸女子,见叔敖下车,忙问道:“咋样啊?一大早上公主就跑过来传饭,有结果了?”

      “已经接回来了,郎中说没啥事儿了,养几天就好了。”叔敖道,“话说家里都寄来堆啥玩意儿啊?”

      “主要是些山货,蘑菇野鸡啥的,还有南满的米。”女人应道。

      叔敖点头道:“那就好,到时候鸡给那丫头炖汤喝,米最好再舂一下,咱们那边儿好吃糙米,这丫头要养病,我怕她消化不了。”

      说话间,朱芸已进了院,墨玦亦搀杨媛下了车。

      墨玦谓女人:“嫂子!这段儿时间可要辛苦您了!”

      女人笑道:“别客气,反正我入关就是来帮忙的!”但转而问道:“话说这姑娘是谁啊?整挺神秘,也不告诉我。”

      “确实不能告诉你。”叔敖凑近低语,“这是机密,我说出来咱俩脑袋都要搬家啊!”

      女人听了,不可思议:“这么重要!那能透露点不那么重要的吗?我想心里有个数。”

      “是个江南来的小丫头,别的不能多说。”说罢,墨玦反问女人:“嫂子,东厢房收拾出来了吗?收拾完的话我先把她安顿好!”

      女人忙点头道:“早收拾完了!”说罢,引二人去了东厢房……

      ……那日诗敏分别了张雪莹,待确认无人跟踪罢,即回了梦溪家。梦溪见伊回来,忙关了门,问道:“你都发现了什么?”

      “我觉得邵辛桐的经纪人徐载艺有问题。”诗敏直言,“他如果没问题那就太不可能了。”

      “比如?”

      “比如他回去找我们的时候,头上全是汗,但衬衣却是干的。”

      “也就是说衣服上没有汗渍?”

      “没错,他如果真的着急不可能还会换一件衣服吧?”

      “你能看出他穿的衣服料子吗?”梦溪反问,“如果是帆布,即使出汗也不可能留下印记。”

      诗敏随即断言:“不是帆布,是细平布。”

      “那可有意思了。”梦溪自语道,“我现在告诉习风,让他留意点。”

      “话说这个徐载艺究竟是什么人啊?”梦溪问道,“我见过他好几次了,感觉他透露的信息还不够多。”

      “据说是法国留学归来的高材生,是北京人,和邵辛桐是同乡,俩人认识很久了。”

      “这就有意思了。”诗敏道,“没想到连邵辛桐都没有发现他有问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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