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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《镜界》第三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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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• 《镜界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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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……未过中午,邵辛桐遇刺之事即传遍了网络,花边媒体的头条早已为之占据。幸而伤情尚好,当日下午即打着石膏为警车护送至叔敖家了——邵家已为警察封锁,结案前日夜皆由警察看管。张雪莹亦被送到叔敖家,一来便于警方保护“目击证人”,二来便于邵辛桐管教“异姓妹妹”。

      然好景不长,邵辛桐的危险虽是去了,却又来了——因邵辛桐涉足演艺圈多年,私生饭亦是不在少数,出院那日有一私生饭包了黄牛的车跟着警车走了一路,竟找到了叔敖家,此后,叔敖家窗外时有镜头反光,甚者堵住房门便要硬闯,莫要說几人受不了,左邻右舍亦是深受其扰——深更半夜门外常有女子高喊邵辛桐的名字,以至邻人皆睡眠不佳。居委会、警方虽是恪尽职守,管理乱像,然收效甚微。邵辛桐有伤不得露面,然见疯人当道,实属心疼居民,遂托经纪人徐载艺递交了律师函,又撕破脸皮,将扰民者照片公示于社交平台,责令他们“立刻离开,否则法院见”,另附上相关法律条目。这群私生饭本未打算就此收手,甚者仍在评论区嘲讽:“喲?瞧把你厉害的。”然未过几分钟,徐载艺公示了已递交的律师函,并宣称“责任追究到底”。加之李叔敖刑警队长的身份,警方更是史所未闻地动用了防暴警察前来驱散,见防暴警察手执警棍及盾牌,排兵布阵,杀气外露,暴民只得悻悻离开,不再纠缠。

      “你说他们还会来吗?”邵辛桐边陪张雪莹背古文时,随口问叔敖。叔敖望向楼下陆续撤离的暴民,道:“放心,他们不敢来了。再来我也撕破脸皮。”

      “不是他们。”墨玦回头看着他,“我担心的是……杀手。”

      “他不可能过来。”叔敖道,“这里是高档小区,举头三尺有监控,再加上最近这档子事儿,进出小区检查肯定严格。更何况这几天下雨,玻璃上全是水,他透过玻璃看不清我们,远距离狙击也就不现实。”

      墨玦点头,指导张雪莹磕绊地背完《为学一首示子侄》,便不再言语。叔敖亦哄着张雪莹看电视去了。待他回了卧室,打开电脑,输入网址,提取了林梦溪创建的小程序。安装,待扫描指纹登入后,一简洁对话框呈现于屏幕,林梦溪已等候多时了:“我撬到了邵哥私生饭们的消息,据说他在你家养伤,怎么样了?”

      “不太好,打着绷带呢,刚才还在跟私生生气。”

      “毕竟我们潜伏了三年多,突然就出现了,可能适应不了。我已经通知习风了,除非万不得已,不然我不会和你们见面,以后通过这个程序联系,等墨玦醒了,把我的话转告他。”

      “知道了,我先去外边陪孩子了。”

      “孩子?是那个叫'张雪莹'的孩子?”

      “没错。”

      “这个孩子你们要注意,我现在有点怀疑整个事件跟她也有点关系——两次刺杀她都在场,却都有惊无险地躲过了危机。别让她看到你们的异常,更要注意她的人际圈,我怕他们已经把间谍渗透到我们身边的人里了。”

      “她不太可能有问题,不过我也会注意。她在外面看电视呢,应该不会出事。”

      待梦溪回完他,叔敖关闭电脑,起身走到卧房外,二人皆安然无恙,张雪莹已关了电视,躺在沙发上睡着了。邵辛桐见叔敖出了卧房,便知有事,放下书,方要询问,又见张雪莹已睡了,遂先将伊抱入卧房床榻,盖了被子,关了房门,方问叔敖:“出什么事儿了?”

      “没什么大事儿,就是林梦溪让我把联系用的程序共享给你。”说罢,指导墨玦给梦溪回了话。待一切完毕,二人不再过多言语,墨玦扶正眼镜,坐回沙发继续阅读,叔敖因受命保护邵辛桐,遂亦取了本小说坐至他旁边阅读。

      未过一个时辰,门铃响了,墨玦与叔敖不约而同地抬头,起身,悄声踱至门前,看向猫眼儿,见来者是一长脸白发男,约莫而立之年,方暗自松了口气,打开房门——此人正为邵辛桐之经纪人徐载艺。

      “恢复得怎么样了?”徐载艺尚未进门,便关切道,“还真是邪门儿,你跟我招谁惹谁了就出了这么大事。”

      墨玦点头应道:“还行,伤得本就不算严重,况且自制枪械威力也小,再过两天就没事儿了。”

      待徐载艺进门后,方看见李叔敖:“您就是李警官?幸会幸会!”二人寒暄罢,似是又想起了什么,又问道:“张雪莹呢?她怎么样?”

      墨玦指向卧室悄声道:“她正在里屋睡觉呢,过一会儿就醒了。”

      徐载艺走近卧室,倚门而立,见张雪莹正睡得安详,方松了口气,回身与三人行至客厅,围坐于茶几边,叔敖与之并排而坐,墨玦坐到了二人对面儿。

      墨玦问道:“徐哥,怎么突然这时候来看完啊?”

      徐载艺从公文包中取出一木盒,道:“还不是听说你眼镜的螺丝松了,修理工具又没带过来,我就来给你送了。幸亏是落在了我的办公室里,不然还真拿不过来。”说罢,他又看向卧室:“顺便来看看张雪莹,她经纪人挺着急的。”

      未等墨玦回应,叔敖抢答道:“小姑娘身体没受伤,就是年龄太小,而且看见一地血有点儿吓着了,心理医生已经开导过了,现在恢复得挺好,没啥大毛病。”

      墨玦接道:“再过两天她就能归队了。”

      徐载艺点头嘀咕道:“好,好,我跟他们说一声。”说罢,取出手机,打开微信,将消息发与张雪莹的经纪人:“杨雪莹没受伤,心理开导也快好了。”

      “徐先生,字儿打错了,是'张雪莹'不是'杨雪莹'。”叔敖看着徐载艺的手机屏幕,纠正道。

      徐载艺尴尬一笑:“不好意思,这名字不太熟悉,记错了,记错了。”

      待二次确认张邵二人无恙后,徐载艺见时间已是不早,遂辞别了,临走时问于墨玦:“这周的节目你还能参加吗?”

      “我肯定去,我要想办法把杀我那人引出来,毕竟我没死,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
      送走了徐载艺,李叔敖反锁房门,将邵辛桐叫至自己的卧室——此处隔音为室内最佳,旁人听不见。

      “你那经纪人什么来头?”李叔敖问道,“我怎么没见过他?”

      邵辛桐思索道:“徐载艺这人平常不怎么露面,跟我交流也不多,所以没跟你们说过。他今年三十岁整,一直在这家经纪公司上班儿,我是他手底下管的第二批艺人。”

      “那他还有两下子。”叔敖道。

      邵辛桐笑道:“我看他那简历上还说在法国'巴黎第一大学'哲学系硕本连读。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,居然回国当经纪人了。”

      叔敖听罢,点了根烟,默默嘀咕:“巴黎第一大学……他平常跟你们说过法语么?。”

      邵辛桐思索片刻,道:“没说过,说了也听不懂,除了英语我只学过日语。”

      叔敖不再询问,起身道:“时候不早了,该做饭了,今天早上刚买的小野鸡儿跟干磨菇,正好炖了给你们补补。”……

      节目录制当日,邵辛桐与张雪莹二人乘着叔敖的私家车,取道辅路赶往录制现场。因先前的大量报道,导演组深知此次录制之特殊性,遂半路取消了此期现场观众票。警队亦加派警员,分布于各出入口以防不测。

      化妆室内,叔敖看向墨玦,后者正于梳妆台前化妆,问道:“你真打算录这期节目?要是杀手二次行刺,我就是在你身边也保护不了你。”

      墨玦回应道:“这次节目我必须录,一来要对得起观众,二来要把那个杀手引出来,这样即使我又出事儿了,也能确定杀手是谁。”

      节目如期录制,几句开场白念罢,邵辛桐与搭档及NHS84女团成员按部就班地互动。似是一切皆于计划内,杀手并未潜入,实则危机已是悄然而至。

      待邵辛桐及其所率的一队团员取得节目关键道具并“公示”于摄像机时,邵辛桐察觉出了异样:摄像师并非先前的熟面孔,相机亦是怪异无比——镜头里依稀有一圆口。刹那间,邵辛桐似是猜透了这缘由,见镜头已对准自己,忙推开身旁的团员及搭档。果不出其所料,相机作“砰”声,声止镜头碎,众人耳畔忽闻异响,身后的彩灯亦是震碎了。

      见此情景,众人乱作一团,独墨玦与叔敖尚为清醒。墨玦手指相机朝前来相助的叔敖道:“摄像师有问题!”话音未落,摄像师已弃机而走,因四下尽是叫嚷之声,叔敖并未听清墨玦所说,见摄像师疾驰而去方知何意,然杀手于此处行刺实属警队始料未及,仅与叔敖一05式左轮枪,此枪系镇暴平乱,非弑人性命之物,近身尚可制敌,然隔了数十米,则为铁杵钢锭,无用武之地。且枪响罢,众人定是更为惶恐,行动更是难事。是故墨玦与叔敖分头行动——墨玦与导演带领众人撤离现场,叔敖及安保人员前去捉拿刺客。

      墨玦领着惶恐的一行人跑出录制现场,至走廊内。警察皆候于场外,抓人心切,与众人相向而行,走廊狭小,加之人心惶惶,两路人竟皆未避让彼此,径直撞上去,乱作一团。

      墨玦及导演高喊:“冷静一下!”却收效甚微。二人亦为人群挤得分散了,未喊两声,墨玦便被挤入了一房间。一同被挤进房间的还有杨媛,伊已哭成了泪人,似是从未经历过这般情景。墨玦上前安慰,忽发觉此屋竟是一储物间,四下尽是纸箱及杂物。储物间较外面虽是小了不少,然屋内仅有两人,诚实安宁了些许。

      “现在这儿呆会儿吧,已经有警察去抓人了,外面的警察也会控制住局面的。”墨玦说罢,忽闻身后纸箱后有响动,方回头,以壮汉即顶箱而出,原来杀手并非仅行刺于现场,又另埋伏一人于必经之处。壮汉径直冲向墨玦,墨玦一时躲闪不及,竟为其一路顶至墙壁。壮汉握拳欲打,墨玦屈身取手枪于壮汉腰间枪套,上膛罢,正欲射击,竟为壮汉钳住手腕,枪落,未及壮汉捡拾,即为墨玦踢与杨媛:“杨媛,开枪!”

      杨媛怎见过这般情景,待镇定片刻,拾起枪时,壮汉已将墨玦拉至枪口前,杨媛心方静,便又慌了,未看清枪口所对是何人便开枪了。枪响罢,墨玦方挣开壮汉双手,正欲抬腿踩去,忽觉自己所着衬衣的血迹系溅射,定睛一看,见大汉右肩已碎,人亦是咽了气。杨媛歪打正着,竟中了!

      杨媛见杀了人,已然吓傻了。此时门开了,数名警察一哄而上,见杨媛手执枪械,不由分说即铐出了屋,独留墨玦一人拉着警察解释缘由。

      节目终究未录成,墨玦未解释完,叔敖即跑来道:“小邵,跟我来一趟。”警员亦称需改日另修笔录。墨玦遂先与叔敖行至相机处,相机已为警察拆解,内有一MP5K冲锋枪,“相机里装了把冲锋枪,枪应该是卡壳了,所以只听到了一声枪响,不然你就是躲了,也会受伤。”

      墨玦默默点头应和,然此时已有更要紧之事,遂转移话题道:“我刚才和团里一小姑娘碰见了另一个杀手,他有把手枪,打斗的时候小姑娘开枪把他打死了,你先跟我一起帮她作证。”

      Lv12
      瑶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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