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年初一的头条未出何祥所料,却也出了:“两刺客夜闯紫禁城,此二人挟持宁祎公主,且与城外同伙配合掳走……年轻刺客邵幸桐在与警方交战前将年长刺客射杀……宣判刺客邵幸桐死刑,年初二执行。”何祥整日皆在思索为何二人要挟持尚在襁褓的宁祎公主,更是不解为何邵幸桐会对自己的导师下手。
然“邵幸桐弑师”之事已是传遍了全球各地兄弟会,设在“若莎会馆”的网络邮箱一日内收了谙厄利亚语、拂朗察语、若莎语、日语【1】等国际信件近千封,虽文字落款各有殊异,却皆为探查实情,甚者已是“施压”,扬言“不给交代即视作异端”。思来想去,何祥决定,年初二劫法场,寻回邵幸桐,问个明白。
年初二,何祥孤身一人埋伏于京西山林——此地系出京至法场的必经之路,未过一时辰,即见囚车三辆,二防爆车护一小客车,三车内皆有甲兵荷枪实弹,恐是突袭不得。何祥正思索对策,忽闻巨响震耳欲聋,举枪定睛看去,带头的防爆车已炸翻了,后面两车忙急刹,四下警卫亦是惊恐不已,不知所措。片刻,只见一黑衣刺客执唐刀,杀入敌阵。待四下安静,何祥方走出掩体,甲兵皆咽气了。刺客纳刀,方欲上客车,却为何祥叫住:“来者何人!”刺客转身,见何祥,虽饰有面罩,却仍可见眉头一皱,强作镇定应道:“无可奉告。”说罢,忙回身隐入林中,没了踪影。
“奇怪,回去问问他们。”何祥自语道,上了客车,举枪问邵幸桐,“邵幸桐,有些事我觉得你该给我解释解释。”邵幸桐已自行解开手铐,见他前来,辩解道,“师叔……若不是师父逼我,我也不会这样。”说罢,开车窗,翻窗而出。何祥见状,亦要翻窗,怎料邵幸桐开了警卫的烟雾弹,白烟四起,待何祥出了白烟,止了咳,邵幸桐已不知去向。
当晚,何祥即公告全球各分会“取消邵幸桐刺客身份”,并以“无端弑师”为由将其列为“一级刺杀目标”。
邵辛桐以学堂假日尚未结束,年初二整日皆与归海镜玩耍,并未知晓此事,众刺客知其年纪尚小,更是未提只字,若是问起,则以“汝师兄二人皆已牺牲”搪塞。待宣和七年(西历2011年)墨玦中了应天府太学的监生,何祥让位于他,众人方告知此事原委。此后,邵辛桐遂以二事为要务——其一为寻得兄长,其二为探查宁祎公主之下落以还兄弟会清白……
……林邵二人驱车驶离车流,至一寂静社区,待确定四下无特务,即下车,进了梦溪住所。“今天晚上先在我这里过夜,他们应该找不回来。”梦溪未理睬墨玦,启动电脑,道,“今天我们要看看伊诺留下的这些东西都是什……”梦溪忽觉墨玦始终未作回应,遂看去,见墨玦正看着电脑桌上随手而置的密文,问曰:“这是谁给你的东西?”梦溪摇头:“我也不知道,是一封匿名信里的,他们俩没有给你看过吗?”墨玦未应答,举起信纸,嘀咕道:“'尔等日常交际不可避免之物'……交际不可避免……”“别想了,我一个负责解码的都看不懂这个密文。”梦溪打岔道。墨玦嘀咕依旧:“不可避免之物……是语言,语言……”忽然,似是看出端倪,谓梦溪曰,“我好像看出点东西来了,你按照我说的试试看。”
“你看出什么了?”梦溪听罢,满是惊讶,忙问。
墨玦指一“字”,问:“你看看,这些字像什么?”
“生僻字。”
“不,这东西你可能真的想不到,我也差点儿没想到,毕竟队里没有人是那地方来的。”墨玦解释道,“这些字像汉喃文【2】,但也有很明显的区别,就是这些字都有很明显的大写数字做成分。”
“这个谁都能看出来。”梦溪失望道,“喃字我考虑过了,这条密文根本无法用喃字的造字特点破解。”
墨玦听罢,笑道:“你都想到喃字的造字特点了,就想不到更多的东西?”说罢,他指了一“字”:“这些字长得像喃字,本身就提示要从字里找音,而且还说'日常交际不可避免之物',日常交际以语言为主,因此一定要注意发音。而这些字主要由一个大写数字和一个常用字组成。如果要注重发音,那常用字可能是音,大写数字会是什么呢?”
“音调?”梦溪试探道,“但如果那句话不是说发音呢?”
“怀疑的前提是这条路走不通。”墨玦取了桌旁一便条纸,又于笔筒抽了根中性笔,“但我们还没有走这条路,就没有资格怀疑。”说罢,标音注字,译了段内容:
眾隊員:
據吾多日之偵察,楊媛或為寧禕公主,余將會之於明朝,如若有變,爾等須格外留意。因鄭匪顯露,日後聯絡悉以紙件密文為主。
伊諾